很快,下人带着一位单眉细眼、面似银盆、皮肤白净的年轻男子走进屋来。刘炳文却依旧披散着头发、衣衫不整地侧卧在榻上闭目养神。
“卑职行人司司正谢吉安,给刘国仗请安!”年轻男子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,一揖到地。
“谢大人找老夫有何事?”刘炳文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“卑职近日来苦读历史、日夜钻研,经过再三斟酌,草拟了一封疏奏想给皇上。可卑职官微言轻,也不知这疏奏拟得是否合适,斗胆想请尚书大人一阅,给予指正!”谢吉安低垂眼眸、谨小慎微。
一个小小行人司司正,竟也想着巴结皇上?真是痴心妄想!
刘炳文心里骂了一句,又阴阳怪气道:“老夫记得你是夏首辅的门生。你老师可有‘浓墨宰相’的美誉,你怎么会来向老夫讨教?”
谢吉安双手抓着衣服,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回大人,恩师在授课时对学生们知无不言,有问必答。可一旦涉及到朝政,恩师不愿意被人说是在拉帮结派,所以一般很少给予个人建议!”
“哼,这个老东西,就喜欢装腔作势!”刘炳文忍不住骂出了声。
谢吉安低着头,抓着衣袍不敢吭声。
看到他谦虚谨慎的模样,又想着行人司也算是半个礼部,刘炳文的态度有些松动:“你写的奏折带了吗?”
“带了,带了!”谢吉安脸上一喜,连忙从怀中拿出一封干净平整的奏章,恭敬地双手奉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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