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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头痛得几欲爆炸,她伸手一摸,额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已经渗出血,摸上去有些黏-腻。痛吟一声,寒烟勉强撑起身,一只手已经伸进帷幔,轻轻扶住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心些,伤口若是再裂开可就留疤了。”说这话的是鹿宁,她将纱幔挂在金钩上,又款款挨着床坐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慕容先生缓缓摇着羽扇站在她身旁,锐利又冷静的目光中既有责备,又有不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死吗?”寒烟好像在自问自答,嗓音沙哑得不像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何必呢?你这样做,只会亲者痛仇者快,不值得!”鹿宁提起水壶到了一碗水递到她面前,轻轻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滴泪从寒烟眼角滑落,她别过头去暗暗拭泪,倔强地说道:“我哪还有什么亲人?我的亲人都死光了!不能为他们报仇,我就算死了也没脸面对他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,是你亲手将平阳侯父子送入监狱的,你的父老乡亲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。”鹿宁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,温言安慰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寒烟不领情地推开她的手,一脸的埋怨:“你我心知肚明,又何必说风凉话!”

        鹿宁微微蹙着眉头,一语不发,脸色有些难堪,她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,怪自己不愿意出手相帮。

        寒烟转过头来眸睨着二人,忽然冷声哼了哼:“我不过是一介草民,天生就是命贱,是有什么好怕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寒烟姑娘,你不是唯一受到平阳侯伤害的人。为了能将平阳侯父子送入大牢,几位铁骨铮铮的大臣已付出了生命。还有一些大臣受了重伤,落下了终身残疾。你究竟还想让多少人为这个案子牺牲呢?”鹿宁依旧容色平静,暗自忍受着她的阴阳怪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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