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墨尘风嘴里涌出来,他蹒跚着走过溪水,往峰顶而去。体内,穴道和经脉形成的链条机关早已崩散,气息如惊涛乱浪,跌宕迸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边是观日亭……哦,那是墨门的夕照亭,是我记错了……不对啊,山腰上应该悬着瀑布,怎么没了……”墨尘风一边跌跌撞撞地走,一边断断续续地说,神智愈发恍忽。

        夜色苍茫,山势愈加陡峭,山路也变得错综复杂。墨尘风“砰”地摔了一跤,艰难坐起身,茫然四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掌教,回山的路,为什么这么长?”他喃喃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明子禁不住老泪纵横:“再坚持一会儿,你快到峰顶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又哄我……”墨尘风摇摇头,累得靠在冰冷坚硬的山岩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万籁俱寂,唯有松涛山风起伏,一如墨门大山上的瀑涛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静静聆听,慢慢闭上眼,失去了呼吸。

        在相隔不知多么遥远的漳水河深处,暗流湍急奔涌。

        冷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孤独的身影依旧悬浮在深水漩涡前,一动不动,仿佛从未离开过。不曾离开漳水河,不曾去往太上神霄宗,也不曾在孤独的山上孤独地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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