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明子苦笑:“那是我哄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墨尘风抚摩着干燥的松树皮,一步一步走上山阶,往高处行去:“我是玄尘,可别人总叫我墨尘风。哪个才是我真正的名字呢?其实,我也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就像是分成了两半,一个叫玄尘,另一个叫墨尘风。一个是身负宗门重托的暗间,另一个是墨门受尽尊宠的天才师兄。掌教,我不能对不住太上神霄宗,可我就能对不住墨门么?他们叫我师兄,叫我乖徒儿,他们和我一起走南闯北,一起并肩杀敌,一起历经生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四十九年七个月二十六天,就是四十九年七个月二十六天的折磨。有时候,我被折磨得快要疯了,恨不得把自己噼成两半。有好多次,我一个人站在半夜的悬崖边,走过来,走过去,只想去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我知道,无论我怎么做,都是错的,都有对不住的人。掌教你知道吗,我身负宗门重任,不能一死了之。所以我就算想死,都是错的!可你告诉我,我又该怎么活呢?”墨尘风脚步踉跄了一下,又摇摇晃晃地往上走,深紫色的血缓缓渗出鼻孔、耳窍,视野一下子模湖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痴儿,何至于此……”空明子忍不住眼眶发红,颤声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掌教,这是浣月溪吧,我都不太记得了。”墨尘风艰难喘息,按住疼痛欲裂的胸口,停在一条蜿蜒的山溪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水波粼粼,依稀映出他摇摇欲坠的身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浣月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墨门的山上,也有一条这么美的山溪。”墨尘风揉了揉眼睛,凝视着水中的倒影。水声潺潺,像一首清澈又遥远的歌。

        师妹的歌声也是清澈又遥远的溪水:“师兄日日练功苦,找他玩耍总说不。天生一个机关人,不会笑来不会哭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