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眼时,母亲泪眼婆娑的坐在他床边,仆从跪了一地,他烧伤的手臂裹了厚厚的纱布。
他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话,觉得真虚伪啊,一个两个的都在盼着他这个麻烦早早死了才好,还装出一副舐犊情深的模样。
“母亲不是盼着我死么?既然你们下不了手,那我就自己来,好不叫父亲母亲为难。”
李氏哭声顿住,面色难看起来,只问道,“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烂槽子的话?”
宋闻渡转了脸,沉声问道,“母亲不必不承认,父亲已经有几年不曾踏足过我的房里了吧。”
李氏愣住,一时语塞,转头怒斥起下人来,“你们怎么照顾大公子的!”
李氏当家几十年,立时知道是底下的人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,她又是打又是卖,把人料理的干干净净。
宋闻渡的阁楼里换了新的一批人。
新来的人只知道做事,麻木而又冰冷,像他今后的日子一般,见不到一丝光照和温暖。
承平侯府没有放弃给他寻医,但是大多数只是来走个过场,然后摇摇头,走过那个门再也没有出现。
宋闻渡知道,这是他那个‘仁义清廉’、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父亲,生怕落人话柄,不敢不给他寻医。
日子就这样和他的身子一样,无知无觉地过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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