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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赵浩口呼白气,“唉”了一声,“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中医方面的书,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自己配药来吃,你别说,小来小去的病还真被他治好了,有一回他牙疼,我当时正在田里放水,诶?你知道咱们东北的水田吗?几家共用一个地下水井,有时抽水得抽一整晚,他又给自己配药,这回不行了,吃中毒了,第二天早上五点我回家,看见我爸还躺在炕上,他岁数大觉少,平时四点半准点醒,我叫他,他没动静,当时我心想,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浩继续往火堆上添纸,“爸,你帮帮这孩子,他家有个坎,咱们陪他一起把这个坎过了,等过年的时候我再给你多烧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。”路崇宁看着老爷子的棺材,郑重地说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风雪过境的土地寒冷孤寂,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一些人却深情浩荡,潇洒中不失温良,路崇宁为自己感到幸运,因为这样的人他遇到了......

        随着尸骨逐渐清理出来,法医简单叙述现场情况,从骨骼判断这具尸骨是位女性,而且已经完全呈白骨化,死亡时间至少十年,颅骨处有凹陷,脑后还有一个细小的圆孔,极有可能是致命伤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枚放进物证袋的玉镯被信航拿过去递给路崇宁,跟他求证,“请你仔细辨认一下,是死者杨婉仪的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人多,信航特意跟路崇宁这么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梁喜看见玉镯后心头一惊,方才缓和的情绪再次涌上来,虽然玉镯已经断裂成两半,但依然眼熟,那是路召庆家传的,结婚前送给杨婉仪,她一直戴着,从未摘下,跟她亲近的人差不多都见过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场没有人比路崇宁更熟悉这枚玉镯,他拿到手盯着看了半天,才缓缓回答:“......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尘埃落定的一声,再没有回旋之力,再没有希望可言。

        或许这一声太过沉重,枝头麻雀忽然惊起,成群从墓地上飞过,似一张黑色的网,笼罩世间凡人的疾苦和哀鸣。

        顶着茫茫大雪,路崇宁跪在冻土之上,手里捏着杨婉仪戴了很多年的玉镯,悲哀在胸腔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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