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形“嗯”了一声,表示理解。“暴风雪天气,驿路难行,急也急不来。”他再次强调了那个无可辩驳的自然阻碍。“只要学校那边一切顺利就好。补助金的事,等材料到了,我盯着他们尽快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可靠。阿希莉帕点点头,心中那份因等待而产生的不安,被尾形这份持续兑现的“解决力”再次安抚。她甚至觉得,有他在东京周旋,即使库坦的消息暂时隔绝,核心的事情也还是在向前推进。

        几日后,百合子如约来与阿希莉帕商讨赏菊会的细节。话题间,阿希莉帕提起了补助金的小波折和尾形的及时解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好尾形熟悉道厅的人,很快就疏通了,只要补个材料就行。”阿希莉帕的语气带着庆幸,并无抱怨。

        百合子优雅地修剪着一枝菊花,闻言点头:“地方上的衙门是这样的,规矩多,效率慢。尾形桑能帮上忙,确实省心不少。”她完全认同阿希莉帕的看法,将此事视为官僚T系中的寻常cHa曲,有得力的人去疏通是幸运。她甚至觉得尾形最近的表现颇为“称职”,对阿希莉帕的事业确实提供了助力。至于那个桦树皮小盒,依旧静静地放在书桌一角,百合子目光扫过时,只觉得它是个让阿希莉帕感到亲切的旧物,并未再投以任何额外的审视。暴风雪阻碍通信?更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,不值得深思。

        日子在等待与处理琐碎事务中悄然滑过。文部省那边,正如尾形所承诺的,G0u通似乎取得了进展。虽然没有正式的批复下达,但之前那份措辞严厉的公函之后,再未收到新的、更苛刻的要求。审核进入了某种沉默期,这在阿希莉帕看来,已是尾形“疏通”见效的积极信号。她按照他提供的思路,进一步完善着方案,心中多了几分踏实。

        库坦的加急信件,如同石沉大海,依旧杳无音讯。算算日子,信件应该早已抵达库坦,回信也该在路上了。阿希莉帕每日查看信箱,从最初的期待,渐渐变为一种习惯X的动作,带着淡淡的无奈。她将这份等待的焦虑,更多地归因于北海道的严寒与驿路的艰难——尾形关于暴风雪和道路状况的描述,早已在她心中形成了具T的、难以逾越的障碍图景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天傍晚,尾形再次踏入书房,手中拿着一个用深sE油纸仔细包裹、系着麻绳的小包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军需处新到了一批北地的g货,”他将包裹放在阿希莉帕正在处理的文件旁,动作自然随意,“里面有些库坦那边也常见的山菌和野菜g。想着你或许会怀念那个味道,就让他们匀了一份出来。”他解开麻绳,掀开油纸一角,一GU混合着yAn光、泥土和淡淡烟熏味的、属于山野的独特气息瞬间弥漫开来。里面是分装好的几小包:深褐sE的椴树菇g、灰绿sE的蕨菜g、还有颜sE深紫的越桔g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希莉帕的目光瞬间被x1引。她拿起一小包椴树菇g,凑近闻了闻,那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带回了库坦的秋日山林——雨后Sh润的空气,踩着松针寻找菌子的时光,还有姥姥用这些山珍炖煮的、温暖身心的汤羹……这份来自故乡土地的、最质朴的馈赠,b任何华丽的礼物都更能触动她心底最柔软的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椴树菇和蕨菜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,“库坦的山里,这个季节正是采摘晾晒的时候。还有越桔,酸酸甜甜的,孩子们最喜欢了。”她抬起头,看向尾形,眼中是真诚的感谢和一丝被理解的触动,“谢谢你,尾形。费心了。”这份“费心”,在她看来,是他记得她的口味,是他愿意在军需物资中为她留意这些“微不足道”的故乡味道,是他无声的T贴。

        尾形只是微微颔首,仿佛这真的只是举手之劳:“尝尝看,和记忆里的味道是否一样。放在Y凉处就好。”他没有多做停留,交代完便转身离开,去处理自己的事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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