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淳于婧迫于情势、已然招供,此时又被他以铁钉打穴之法制住。加上承影剑在手,自己只须划开门外锁链,悄然将《四十二章经》放回藏经阁内,再折回库房、向寺中僧人道明原委。想来这一桩公案,当可大事化小。不但还自己清白,便是女贼淳于婧,也不至于判重罪、受重刑。
毕竟盛朝律令有载,“诸窃盗、不得财笞五十”。尽管宝卷《四十二章经》十分贵重,然这女贼隐秘而取、盗而未得,其实并未给香山寺造成多大损失,不过是虚惊一场。释门向来又以渡人劝善为业,亦不至于揪住不放、得理不饶……
一念及此,杨朝夕当即即调运内息、灌于双耳,登时将库房外的动静尽收耳中——
库房一丈外,七八道呼吸声此起彼伏,夹杂这刀鞘磕在皮甲上的声响,应当是担心他与女贼淳于婧伺机脱逃的不良卫们。再远些的院墙外面,则至少有二十余个呼吸匀称悠长之人,想来该是不放心的香山寺武僧。
夜游的狸猫追着隐鼠,横贯菜畦花圃,穿过石径竹丛。正要得手之时,却被这些静默而待的人影吓到,当即“喵呜”一声、舍了猎物,折过身形,与那死里逃生的隐鼠、各奔东西而走。
杨朝夕心知当此情形,万不可莽撞行事,不然惊到了守备在外的不良卫与武僧,难免又是一番恶斗。自己纵然轻功再佳、武艺再好,想要全身而走,也难免要伤人性命,岂非落实了“做贼心虚、狗急跳墙”之嫌疑?
想罢、才将剑锋一转,徐徐插入门缝中。长剑锋锐异常,插入木门缝隙,便似刺进豆腐一般容易。约略插进三寸后,便已摸索到了剑锋擦在锁链上的触感,当即向下一切——
“叮啷!”
锁链应声而断,木门陡然拉开,却无半个人影奔出。库房外众不良卫纷纷抽刀而起、围拢上来,看着门扇大开,内里一团漆黑,却是无人敢一马当先,闯进去瞧个究竟。
杨朝夕划开铁链、掀门而起的同时,其实早跃上了房梁。一则是防备外面有弩箭射入,二则是示之以虚,要引得看守众人进来、好发现昏迷不醒的淳于婧。如此一来,看守众人必会误以为自己乘隙走脱,然后分出人马去追。自己再趁着守备略松,溜出库房,再上藏经楼,将那宝卷《四十二章经》“完璧归赵”。
只消做完这些、自己再溜回库房,便可静候萧大人审问。届时所言一切,便皆有迹可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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