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柳常夏嚼过槟榔后,便似服过“五石散”的道士一般,浑身燥热,亢奋异常,不论皇甫聪双掌击在何处,竟已不觉痛痒。
眼见皇甫聪双掌齐至,却是不退反进。下盘一记滑步前冲,双臂交错拦下攻击。接着寻到空隙,膝顶、肘击、拳打、脚踢……连攻一气呵成,招招均是迅猛暴戾,不给敌手半点喘息时机。
皇甫聪也觉察到了异样,眼前柳常夏便似杀红眼的豺狼,早将生死和痛觉抛在脑后,意志中只剩下攻击与杀戮。
好在奔雷拳以久攻见长,并非一味透支体力与战意的横练功法。因此对上柳常夏的流求拳法,虽暂无寸进之功,却已然自立于不败之地了……
昏黄灯火下,两道身影若即若离、横移纵跃,打得难舍难分。拳拳到肉的声响,听得台下群侠无不倒抽凉气:既惊叹于闲云阁阁主皇甫聪、一介文弱儒生,竟使出这等阳刚正大的掌法!亦感慨于流求土人柳常夏,不知嗑了什么奇丹怪药,竟似木偶石雕般抗打……
一个能打,一个能挨。台上比斗至现在,这一对也算是绝妙搭档了。
台后伊水宽阔,山峦静默,在朗朗月色下,还能看到些界限和轮廓。
四角风灯透出橘色的光,将两人影子稀释得十分稀薄。面上汗渍、眼中杀气、颈中珠串、袍间褶皱,无不历历在目,清晰可见。
又是盏茶工夫,槟榔药性渐弱,柳常夏面上又开始露出苦楚之色。趋避、攻守的招式动作,也不如方才那般迅猛灵活,力道更弱了许多。四肢、身上被皇甫聪打中的地方,有的红肿、有的紫胀、有的甚至一片乌青,乍一瞧去,触目惊心。
皇甫聪见他败象已生,出掌反是愈发沉稳。然每一掌拍出,气劲、力道又加增了不少,与柳常夏拳掌相交,动静却小了几分,却似棍棒砸在沙包上的闷响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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