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肖大哥,你先前久在公门、又多于坊市间行走,必定见多识广。小道虽在洛阳南北两市中、也曾见过撂地卖艺的百戏师,却偏偏不知这些竹藤环的来历,还请肖大哥解说一二。」
肖湛哂然笑道:「杨师弟何须这般恭维?肖某人也是道听途说罢了。眼前这些竹藤环,恰巧曾听一个老武侯提到过,叫做「遁地连环」,乃是西域彩戏的器具。貌似出神入化,实则另有玄机,无非是机括暗道之类的障眼法罢了。不过眼前这侏儒能做得如此滴水不漏,显是下过一番苦功夫……」
一旁仆固行德、廖海谦、尚思佐等人见肖湛侃侃而谈,皆把头转向这边,聚精会神细听起来。
反观四方台上的张打油,早飞起数脚,将散落的竹藤环踢来踹去,像是泄愤,又像是逼那侏儒或是古彩戏师温斡尔现身。手中扁担空舞虚抡,将许多雨滴拍散,没入濛濛雨雾中。
忽地,左前方一只竹藤环中,那侏儒又冒出头来,仿若活灵活现的鼹鼠。待瞧见张打油怒目寻至、扁担挥来,却是不慌不忙做了个鬼脸,才鬼头鬼脑地缩了回去。逗得一众侠士哈哈大笑。
张打油火冒三丈,却无计可施,只得在那竹藤环上狂跺猛踩,似乎要将台面踏穿,再将那面目可憎的侏儒揪出来,剥皮剔骨,火烤油炸。
然而就在张打油挥动扁担,摧残着那竹藤环和台面的同时,侏儒又从他身后丈许外、另一只竹藤环中钻了出来,语带讥诮道:「原来诗名动天下的的张打油,也有这般气急败坏的时候,嘿嘿!可惜……明年今日、便是你的忌日!」
声音粗粝沙哑,不是方才消失的古彩戏师温斡尔、却又是谁?
张打油骤然回身,手中扁担毫不迟疑向温斡尔头顶砸下:「狗辈讨打!!」
只听「嘭!」地一声闷响,铸铁扁担竟将四方台砸出一个碗口大的坑洞。坑洞被竹藤环套牢,很快蓄起一洼雨水,远远瞧去、竟似一团奇异的瞳仁。
然而温斡尔却早便缩了回去,再伸头时,已然出现在两丈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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