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人锄风嚯嚯,将雨帘扫得劈啪作响。藉着一身好膂力,锄柄几度便要砸在那樵夫头颈、肩背之上,皆被那形制短小、其貌不扬的柴刀拦下。
樵夫貌似落在下风,实则以守为攻。柴刀每每撞在锄刃上,将凶险蛮横的杀招、尽数消解掉。更凭着攀树下沟练就的灵活身法,挥刀向农人腰腿虚抹而去,逼得其不得不撤招回防。
两人栉风沐雨,贴身而斗,竟也打出了几分惊心动魄之感,令得原本轻视两人的侠士们、也不由高看了几眼。
「嗙噹!」
随着一记金铁交鸣的声响,那铁锄木楔松动、锄刃竟从木柄上脱落,抛飞至两丈开外。接着「笃」地一声,嵌入台面之中。而柴刀也被这一撞的力道震开,打着筋斗、脱手而出,落在了一捆柴禾旁。
樵夫心有计较,抬眸便道:「孬蛋!咱哥俩歇一哈!各闹各地!闹好了再各架,中不?」
农人刚蹲下身来,欲将木楔子拾起,再寻了那锄刃、重新装好再战。闻言当即冷哼一声:「中!有啥不中?赖狗子,要是俺先寻着锄头,甭怪俺一锄子把你个囊货卸死!」
樵夫嘿嘿一笑,不再言语。右手拎起柴刀,斩开藤条,顷刻将一捆干柴打起。随手拨拉出数根粗细合适、又长又直的柴棍,拈起一根,把住一头,柴刀如飞,削切起来。不
过几息工夫,便是一根尖头锋利的投枪,从他满是疤痕老茧的手中变出,被随意抛在四方台上。接着便是第二根、第三根……
待农人拔出锄刃、套上木柄,又将木楔子填塞住缝隙,就台面上敦实。抬眼一望,却见那樵夫竟已削出来七八根投枪,杂乱无章散落在雨水浇灌的四方台上,不像图形,不似阵法,却有几分绊脚之嫌。
农人两口唾沫啐在掌心,抓起修好的铁锄,一声断喝,便向樵夫冲去。雨帘一层层拍碎在他头面、胸膛、铁锄上,仿佛形同虚设的屏障。
樵夫手中一停,却是从容起身,将手中刚削好的一根投枪甩出。枪尖所向,恰是农人小腹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