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君轻轻啜一口茶,开始缓缓叙述这件事情.
梅君的先生和宏佑一样,兵役过後来美国继续念书.梅君的婆婆当年是填房,过逝的前妻留有四个nV儿,她生了一个儿子.先生过逝後,四个nV儿几乎没有来往,念建筑的梅君先生在得到学位後,决定留在美国发展,於是把母亲接来同住.
梅君淡淡的说,婆婆基本上也不是什麽坏人,但是她觉得最不能忍受的,是婆婆对儿子的占有慾,像儿子下班後,她就把儿子拉在身边陪她,婆婆在美国这样一直住下去,但是她不跟人交际往来,也没有任何朋友,白天她在家,不跟梅君讲任何话,但等到晚上就跟儿子讲个没完.梅君生了孩子後,一个人顾家里所有的事情,忙得团团转,婆婆不抱孩子,不做家事,诸事等着人伺候,仍然要像家里没有小孩时一样,儿子回家就要完全陪在她身边,连自己的小孩都没时间去抱.
梅君一面讲,妹珠一面在旁边点头,是的是的,她婆婆也是这样!最好全世界没有别人的存在,就只有她和儿子的小世界!那为什麽这种妈妈还让儿子结婚呢?不乾脆把他们阉了一辈子留在身边?!
当然,梅君的婆婆和妹珠的婆婆还是有差别的,妹珠的婆婆有很多三姑六婆朋友,很可能她们在一起就骂媳妇吧,这一点,从在同乡会聚餐上别的婆婆们看她的眼光,就可以窥出七八分.
梅君继续说,另一点她很难忍受的,是无论她怎麽努力做一个讨她欢心的媳妇,婆婆都觉得是应该的,而只要稍微有一点差池,婆婆就表示非常不满;b方说,婆婆是浙江人,梅君曾经好不容易找到做浙江菜的能手,特别开一个多小时的车,固定去人家家学做婆婆喜欢吃的菜和点心,还托人从台湾带此地买不到的食材来做这些料理,每次她老公好吃得几乎要涕泗纵横,婆婆连嘴角都没有扬过一次.梅君说有次她买不到某样菜应该用的鱼,而用另一种她以为很类似的鱼代替,婆婆上桌後嚐了一口,把筷子重重拍到桌上,叹一口气,用不屑的眼光瞄了梅君一眼,然後那晚她吃了茶泡饭,筷子再也没有动过那条鱼.而类似的情况,发生在很多事情上,像冬天冷,梅君好意帮婆婆买了压克力毛里子的拖鞋,可是婆婆怪的是当年房子在装潢时梅君选了地板而不是地毯,所以害她脚冷.梅君帮婆婆买了皮大衣,婆婆嫌那穿起来"凉凉的",怪她没给她买羊毛大衣….总之,梅君做什麽都不如她意,而不做什麽,就更是十恶不赦.
梅君轻轻叹了一口气:"我没有那麽贪心,我不需要她谢我,但是我希望她能够感受到我是有诚意的,我也许做得不够好,我没有m0清她的心意,可是我希望她能告诉我,我愿意努力让她开心."
妹珠在旁边继续点头;真的是这样!妹珠也许没有花这麽多工夫去企图取悦婆婆,那是因为婆婆在"掌大权"的情况下,应该事情在一开始时就已经如她的意了,而别人也就没有"再"取悦的余地,可是她完全可以想像这种热脸贴冷PGU的心情,那真是令人沮丧.
"可是,你老公呢?他怎麽看呢?"妹珠真的很好奇.
梅君侧着头想了一下,脸上平静得好像瓷娃娃,她说:"我有跟他说,他说他妈妈就是那样,叫我不要在意就好了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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