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高今天有点儿闹腾,有个高三的小姑娘,听说因为学习压力太大,闹着要寻短见了。
不管是重点班还是普通班,这下都人心惶惶起来,学校专门cH0U出两节课在广播上给全校学生做思想工作——偏偏外面的雨下的没完没了,于是周遭都低落起来。
最后一节化学,老师让拿上周留的一张卷子,小组互改互评。没一会儿,班里低低喧嚷的声音就盖过了贺颂飞到天边的思绪。
一高不允许重点班学生带手机,贺颂算是个例外,他属于那种放养都不会出错的学生,没有人会觉得他能和玩物丧志四个字挂钩。
贺滕说,小筠姐下了课要来接他们,准确来说,是给他们送雨伞。
兄弟俩上一条聊天消息,还停留在上周,那场莫名其妙的质问之前——在那之前,他和贺滕的交流虽然不算多,但也勉强称得上正常,后来贺滕索X也跟他杠上了似的,既没有离阮醉筠远一点,甚至还凑的更近过去。
贺颂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卑劣。
他观察贺滕,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态度:贺滕跟他长得差不多,看不出哪里更出彩,他想不通,自己到底输在哪里。
怀着这样酸涩的恶意,贺颂在对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一番品头论足之后,猛地惊觉:自己竟然因为嫉妒对贺滕产生了这么恶毒的想法。
但嫉妒从来都是世上最不可控且最没有理智的情绪,贺颂感觉到自己在坠落——他懵懂的年少感情,他的自尊倨傲,交织在一起,让他一边内疚,一边加重对亲弟弟的怨念。
如果贺滕可以,为什么他不可以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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