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来,汪顺发现自己身处医院的公共床位,位置靠窗,窗边花瓶里盛着一支带有露珠的鲜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动了动身体,脖颈处传来剧烈疼痛,口水也难以下咽。顷刻,昏迷前的记忆如流水于脑海中复苏。

        公共床位有些嘈杂,隔壁床住的一位腿受伤的大姐,她儿子正在床边削苹果,两人有刻意放轻声音,但离得近的汪顺隐约还是听到几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活儿现在查得严,新闻上说好几个被抓走了,听妈的话,别干了,找个正经事踏实下来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妈,我一没文凭二没熟人的,不干这活儿没法过,您就别管那么多了,安心养好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叫我怎么安心,老张家就你一个孩子,现在全指着你出息,你倒好,干这种随时会被抓的勾当,出了事我可怎么活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声点妈,都让别人听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谁听见了,都在午睡呢——哎呀小弟你醒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着墙角突然被点名,汪顺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假装没听见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姐倒是关心得大大方方,把刚才那些‘机密对话’抛到九霄云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昏迷得有两天了小弟,不知道你啥情况病得这么重,现在怎么样?要不要帮你叫医生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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