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小贝一怔,忙笑道:“小的只负责将人带进来,谁买了什么酒小的完全不知啊!”
阮浪依旧不肯罢休:“每个客人买了什么,你们应该有相关记录吧。看一看不就知道了?”
贝小贝欠了欠身,陪笑道:“阮大人,不是小的不配合您,只是账簿得问过老板娘才能看啊。”
阮浪面带不悦:“你们老板娘呢?”
贝小贝指了指外头道:“巧了,今儿正赶上我们老板娘亲自登台唱曲儿。等她唱完了小的就请她过来!”
阮浪顺着贝小贝的手指,往包厢外的舞台上看去:只见半圆形的舞台上灯火明亮,一张华贵精致的云母屏风立在舞台中央。须臾间,几声铮铮的琴声响起,人声鼎沸的酒楼瞬间安静下来。酒客的目光都目不转睛的看向舞台。可琴声已悠悠响起,却始终不见抚琴之人。
唯有凄婉清凉、哀怨缠绵的歌声,从屏风后缓缓流出:“薄雾浓云愁永昼,瑞脑消金兽。佳节又重阳,玉枕纱厨,半夜凉初透。东篱把酒黄昏后,有暗香盈袖。莫道不销魂,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。”
一曲《醉花阴》唱毕,众位酒客眯着眼默默回味良久。许久过后,随着一阵环佩叮当之声响起,一位紫衫女郎才从云母屏风后款步姗姗走出。
阮浪一瞬不瞬的盯着花芳仪,只觉得胸腔有些憋闷:她紫裙曳地、烈焰红唇、鬓鸦凝翠,虽然眉眼长得和自家夫人颇像,却多了一些妩媚,少了几分端庄。
他猛灌了一杯酒压下胸中怒火,眼中有些酸涩:明明相像的两个女人,为何王璟不来纠缠花芳仪,却偏偏对自己的妻子下手?难道就因为,花芳仪的背后是堂堂翊王。而妻子的背后是毫无背景的自己吗?
阮浪放下酒杯,鸷猛的双眼宛如结了千年的冰霜。他此刻才明白——只有自己足够强大,才能保护自己所爱之人!
再抬头时,贝小贝已走到花芳仪身旁,并在耳边低语了几句。花芳仪缓缓抬眸看向阮浪的方向,阮浪却连忙垂下眼眸避开,他怕自己会将花芳仪误做自己的妻子而表现失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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