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宁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一口咬住被角,迫使自己不再发出声音。能感觉到羽枫瑾的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了,可疼痛还是如巨浪般,一波又一波地袭来,想躲也躲不掉。
好在,她侧眸透过纱幔的缝隙,深深凝着他为自己清理伤口、擦上刀创药,又重新包扎好,神情是如此的温柔和专注。心头一阵小小的甜蜜和躁动,让这份痛苦似乎没那么难以忍受了。
“好了。”也不知过了多久,羽枫瑾小心放下她的手臂,还不忘叮咛了一番:“伤口不浅,这段日子不要练武也不要沾水,要记得天天上药和清理伤口,还要勤换纱布。”
疼痛感逐渐褪去,剩下的就是酸麻,鹿宁才彻底松了一口气:“谢谢。”
“殿下,你……怎么会包扎伤口呢?”鹿宁隔着纱幔,痴望着他挺拔如玉的身姿。纱幔外的人,似乎也在深深凝视着自己。
“以前燕荣经常受伤,他害怕父亲责备不敢吭声,只能我学着给他包扎。”羽枫瑾难得露出笑颜。
鹿宁却听出其中的一丝落寞,忍不住问道:“殿下和燕荣自幼一起长大,感情深厚,正如我与托托。也不知这一切何时才是个头,能让你们回到从前。”
羽枫瑾款款起身,将药箱放在架子上,然后推开窗子望着明月负手而立。沉默许久,才幽幽道: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。只要能各自安好,是否能整日相伴,又有什么重要的。”
望着他影影绰绰的背景,听着他风轻云淡的口气,鹿宁却莫名地感到悲凉:他方才劝阮浪不要痴妄,是不是他自己早已看透了一切?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人或一件事,能牵绊他的心吗?
“哦,对了。”羽枫瑾出神了半刻,缓缓转过身来,静静看着纱幔内模糊的人影,轻声道:“身上的衣服你是再不能穿了,待会儿我命人给你送来套新的,你的那套我会让铁霖拿去烧了。”
鹿宁浅浅一笑,喃喃着:“谢谢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