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嗒”一声,符笔重新落在几案上。蝈爷目瞪口呆地看着廖冲弃之不顾,掉头而去。
“喂,你到底搞什么啊?”蝈爷挥舞触须叫道。
“我廖冲从小清清白白,堂堂正正,岂能因为一时的贪念,行此苟且?我是老鸦村出来的,不能给乡亲们丢脸!”廖冲重重地吐了一口气,迎着长廊通明的灯火,大步行去。
黑魆魆的符箓学堂被迅速甩在身后。
倒是個好孩子。蝈爷心想,虽然有点缺心眼。须知天与弗取,反受其咎啊!
可是,谁不喜欢和老实人做朋友呢?蝈爷一头躺进廖冲的发丛,惬意地翘起腿肢,哼着小曲,这样才能尽情地薅羊毛啊!
“我们去看看!”支狩真瞥了岩石底部一眼,抽出长剑。刚才他似听到地下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尖叫,只是恰好被白挺的叫声盖过,一时难以确定。他长剑一展,剑光犹如一道呼啸的白虹,裹着他和猴精疾掠而去。
数息过后,一缕黑烟从岩石底下缓缓渗出,歪歪斜斜地摇晃了几下,凝聚成一张诡异的鬼脸。
鬼脸飘动着,转向支狩真离去的方向,透出怨毒的目光。
下一刻,鬼脸闪过恐惧之色,黑烟猛地扭曲了一下,似被无形的剑气绞过,崩散开来。残剩的黑烟竭力挣扎,试图重新聚合,但一一崩碎湮灭,毫无抗拒之力。
紧接着,岩石下九尺深处,一具布满黑绿色霉斑的白骨猝然一震,仰起颈骨,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,寸寸碎裂,...碎裂,灰飞烟灭。
直到此时,渗透入地的三杀种机剑炁才缓缓消散。在域外煞魔的顶级杀伐之下,万物灭绝,灵肉尽毁,纵然是恶灵也不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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