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屋子不大,却极乾净,有一桌一榻,一炉一壶,墙上挂着草药与符纸。道士将他放在炉边软垫上,又从柜中取出药草与布巾,动作熟练而温和。
狐狸妖睁着眼看他,瞳仁细细,尾巴微微卷起,仍未解除戒心。
那人一边磨药,一边笑着说:「你是不是在想,我为何没先给你贴符?」
他语气轻慢,像是在与老友闲话,没有半点试探。
「我不与那些无聊的道士为伍,见妖便斩、捉了便晒,还要四处炫耀自己降了什麽JiNg怪。我只信一件事——不害人的妖,也是珍贵的命。」
狐狸妖没有回答,只是静静地望着他,眼底仍留着狐类的警惕。但那夜他没有离开,甚至在药香与炉火的氤氲中沉沉睡去。
伤势恢复得很慢,他本能地想离开,却又总在天未亮前悄然折返。那人什麽都没说,只是在屋後种了些草药,在屋前放了一只乾净的陶碗,早晚添水,添r0U,像是早已预知这份来去无声的同居。
狐狸妖有时会窝在屋檐上,有时躲在厨房角落,无声地看他煮粥、抄经、或站在屋外看云。他渐渐学会辨认那人的脚步声、咳嗽声,甚至能在听见木门关合的声响时,猜出他今日心情是否沉稳。
他一开始是戒备的,後来却开始等待。
等他推门,等他笑着唤自己一句「狐狸啊」,等他半夜梦中轻声说话——语意听不真切,却总让他安下心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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