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娘撑着笑,倒像是礼仪周到。府里其他人都笑着,真心或者假意已经不重要了。
入冬之后,第一场雪还没下来,弘晖已经不行了。
药石无灵,吃不进去,也喝不进去。
起先,阿玛还守着他,后来就顾不上了。
只有额娘每日里抱着他哭泣。
他想说额娘你别哭了,儿子只是去别处走走。
可却也说不出话来。
最后一夜,他听着额娘抱着他,闷声闷气:“我就不该生你,叫你平白受了这七年的苦。你是嫡子,竟连庶出也不如。”
弘晖说不出话来,他已经要走了。
像是忽然轻松,灵魂脱离了躯壳,他却依旧看得见这一切。
因为年岁小,府里不许挂白,甚至不许停留,就匆忙送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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