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早该知道,不该再信艾尔雅——不,以后她只会是C08了,更不该把那包烟放回原处,天真地以为“放她一马”会让谁的处境好一点。现在倒好,自己被调进来,她照样当白手套。她断了拉克丝的线索,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。
“那不就完了。”阿苏达耸耸肩,把毛巾搭到脖子上,“没实证,谁也做不了什么。再说了——要真是副头的人,就算有证物,也没人动得了他。”
她没说“倒霉的是你”,但那意思就写在她眉眼之间,根本没打算遮掩。话锋一转,她指了指薇恩怀里的制服:“外面的蓝制服脱了吧,穿两套你会中暑。以后见到穿这套灰制服的,都归我管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压低些,目光扫了扫更衣室的门缝,像是在提防有没有耳朵在听:
“但塔里还有一批‘白鬼’——从头到脚一身白的制服,全是研究员。”她吐了口气,脸sE带了点压抑的警惕,“他们不归我们系统,是军方直属。要你做什么,就做什么。记住了,千万别嘴y。”
与她记忆中的一样,熔炉厅果然就在塔的最底层。通往这里的最后一段楼梯又陡又窄,墙T上厚厚一层白sE泥浆,靠近地面的部分却已经被cHa0气浸起了泡,像染了皮肤病。光线b上次更亮了些,仪式显然还没开始,但那混着铁锈和硫磺的刺鼻味道却一点没减。空气沉重得像要被灌进肺里,薇恩下意识皱起眉。
大厅的大门是对开的,今天却只敞着一扇。阿苏达在门口和人交接,薇恩自己迈步走了进去。里头b记忆中空旷得多,高得不像地下室,许多条通风管盘旋在穹顶中央,像倒吊的内脏,蜿蜒而下,贴着墙壁延伸入中央正圆型的熔炉。炉身黑红交错,像被反复灼烧过的焦r0U,安置在齐腰高的石台上,发出微弱的热浪。五条粗大的铁链从炉座底部伸展开来,末端一一钉入地板上的五把椅子,构成一个完美的五芒星,又延伸出一段,估计是用来连接椅子上的人。
她看到“白鬼”了——但视线中只有一个,从头到脚一身Si白,头套遮面,连腰带和鞋子都白得扎眼。他正弯腰站在炉边,向炉内码放着切割成砖块样的r白sE石料——她记得这种石料,大概就来自B区的采石场,是自己在塔外的夜班时,一车车向里搬运的。
石料填到一半,白鬼又用金属夹拨弄着炉膛里的东西,像在拨弄壁炉里的柴火。炉旁散落着一撮撮灰白的粉末,像是那些石头切割出来的灰,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。她试图靠近一步,想看得更清楚,却被一声低喝打断:“别靠近!”
阿苏达听到声音,快步走过来,一把将薇恩拉远,把她引到其中一把椅子后的标记处:“别跟他们争,你就站这儿。记住这个标记,你每次都站在这里。”她眼神却极为凝重,“不管等会儿发生什么——”
她顿了一下,像是在权衡该不该说清楚,又像一时找不到词,“……保护好你前面椅子上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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